7月10日，十三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四次会议举行联组会议，就大气污染防治法执法检查报告进行专题询问。

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栗战书强调，现在到2020年实现党中央确定的生态环境保护一系列的约束性指标还有不到3年的时间，时间非常紧迫、任务十分繁重，我们一定要增强政治责任感和历史使命感，增强政治担当，依法尽职尽责，为打赢蓝天保卫战、打好污染防治攻坚战发挥人大监督的积极作用，为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优美生态环境需要作出贡献。

此前，栗战书作《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执法检查组关于检查实施情况的报告》(以下简称《报告》)，提出了大气污染防治法实施中存在6个方面的主要问题。

具体包括：结构性污染问题较为突出，部分配套法规和标准制定工作滞后，大气污染监督管理制度落实不到位，重点领域大气污染防治措施执行不够有力，执法监管和司法保障有待加强，法律责任不落实等。

针对委员们的询问，国务委员王勇以及国务院相关部委负责人纷纷回应下一步大气污染治理的路线图。

重点关注大气污染治理

栗战书强调，这次专题询问是本届的第一次，主要是通过这种形式，了解一些情况，推动有关问题的解决。全国人大环境资源保护委员会的副主任委员袁驷率先询问。

“目前我国大气污染形势不容乐观，个别地区污染仍然较重，京津冀地区环境空气质量较差，汾渭平原近年来大气污染指标不降反升，大气污染防治工作任务十分紧迫和艰巨。作为第一个询问的问题，希望了解国务院将采取哪些措施，依法防治大气污染，坚决打赢蓝天保卫战。”袁驷说。

对此，国务委员王勇回答，为落实大气污染防治法、推进环境保护、打赢蓝天保卫战，重点抓好以下几个方面的工作。

具体包括：要加快落实打赢蓝天保卫战三年行动计划，明显改善大气环境质量;健全法规制度和科技标准体系，为大气污染防治提供基础支撑;加强督察执法，进一步夯实生态环境保护责任;深化环境治理体系改革，加快构建大气污染防治长效机制。

王勇说：“我们要加快研究制定排污许可管理条例，建立覆盖所有固定污染源的企业排污许可制度;研究制定高耗能、高污染和资源型行业准入条件，修订产业结构调整指导目录，提高重点区域过剩产能的淘汰标准，加快出台有毒有害大气污染物名录;制定涂料、油墨等挥发性有机物含量限制强制性国家标准;修制定制药、农药等重点行业污染物排放标准，实施更加严格的机动车、非道路移动机械、船舶大气污染物排放标准。”

对于王勇的回答，袁驷称：“我听了很受鼓舞，期待能够看到更好的治理成效和更多的蓝天。”

随后，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全国人大环资委副主任委员吕彩霞提出如何提高柴油车及油品质量管理制度、方法的问题。

对此，交通运输部部长李小鹏回答，目前，按照中央的部署，已经拟定了《推进运输结构调整三年行动计划》和《柴油货车污染治理攻坚战行动方案》。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副局长毕井泉回答，将把油品质量监管与市场监管统一起来、整合力量。同时，已经形成《机动车环境保护召回管理规定》部门规章送审稿，正在按程序召开座谈会，听取各方面意见。

随后，十三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环境与资源委员会委员程立峰询问了关于优化产业结构和布局、淘汰落后产能的问题，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全国人大环资委委员矫勇询问了大气污染物排放标准会不会有进一步从严修订的计划，第十三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全国人大环资委委员王毅询问未来在大气污染防治的综合协调方面有何进一步改进措施和制度安排，等等。

为此，工信部副部长辛国斌、环境部副部长赵英民、发展改革委副主任连维良等分别作出了相应的回答。

值得注意的是，对于相关部门负责人的回答，询问的委员们普遍表示满意。

询问大气污染对人体健康影响

最高人民法院副院长江必新在回答委员询问时介绍，人民法院从2016年元月至2018年6月全国法院一共审结污染环境的刑事案件3489件，其中同期审结的涉气类污染环境刑事案件仅36件，涉及到67人。

江必新称，这些案件的结构特点大体上是四个方面。总体案件占比偏低，人民法院每年的刑事案件是90万件至100万件左右，涉及到环境污染的是3489件，但涉及到大气污染的只有36件;这类刑事案件的地区分布非常不均匀，集中在江苏、山东、江西、福建，这四个省占了72%，有16个省市没有一件与大气污染有关的刑事案件;这类案件涉及的案由、罪名主要集中在非法走私废旧电子器械和石化类加工，真正涉及到大气方面排污的还很少;涉及到企业的只有5件，占比非常低，其实真正排污的大户还是企业。

同时，关于处理的情况，在3489件涉及环境污染刑事案件中，包括36件与大气污染相关的刑事案件，所有的都进行了有罪判决，都判有罪了。每年法院都有1000、2000件判无罪，涉及到环境污染案件都判了有罪。但是有52%的判了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和拘役，有48%的案件是判缓刑或者免予刑事处罚。

“总体来看，判处刑罚偏轻。”江必新说，之所以出现这个问题，主要原因，一是法定刑最高的就是七年以下，一般的就是三年以下;从法院的主观原因来看，对污染环境的犯罪还是缺乏深刻认识;这些犯罪很多是受指使或者受暗示实施的，有时候判刑下不了手;这类案件证据很难取。

最高人民检察院副检察长张雪樵说：“企业排污的案件为什么这么少，和大气污染排放有毒气体的取证很难，大气污染排放结束了再去查证这个气体就难以查到，只能通过遗留的物质来查证，比如遗留的燃烧电子元件，燃烧的晶体管、集成板如果还在，通过查证，可以作为证据。如果燃烧的固体东西都没有了，取证就比较困难了。”

此外，一直以来，环境污染对人体健康的影响是社会普遍关注的话题，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姒健敏询问了关于大气污染对人体健康的影响问题。

对此，国务院副秘书长孟扬回答，卫健委等有关部门在研究这个问题，大气污染对人体身体健康的影响，国务院立了项，科技部也在研究，包括雾霾对人体的伤害，都有专项的研究。现在把这个问题带回去，会后将有关情况书面给委员提供一下。

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陈竺进一步指出，下一步环境质量标准的制定等方面工作，建议多发挥卫生健康部门的作用。雾霾对健康的危害，世界卫生组织已将其确立为致癌物，这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国际上常有一些研究。我们国内有关专家也用归因法进行过一些研究，发现细颗粒物对健康寿命是有负面影响的。当然，因为以前缺乏环境监测的数据支撑，有些结果是推导的，现在就可以利用相关部门的信息进行大数据整合，来找到它们之间的相关性。(记者 李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