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跨省游未放开,不少线下旅行社从业人员另谋出路，也有旅行社深挖省内游“自救”

2019年的12月初，郑州市金水区天明路66号，一个白绿相间的旅行社门头，“点亮”了干枯暗淡的街道。

可象征蓬勃希望的绿色，终究抵挡不过这世事无常。7月13日，天明路66号的白绿门头，早已变了模样：原来的旅行社不知何时搬走，一家手机维修小店的红色门头，覆盖在了那一抹绿色上。

截至7月上旬，旅行社行业已经在待业状态下煎熬度过5个多月。此前，跨省游未放开，线下旅行社“颗粒无收”，不少从业人员主动离职，带着未尽的梦想另谋出路。

探访

多数旅游线路停摆不少从业人员转行

受疫情影响，旅行社遭受了不小打击，努力地活下去，成为许多企业的唯一目标。然而，现实的残酷“剥夺”了这份“苟延残喘”，企查查数据显示，截至目前，我国范围内名称中包含“旅行社”的在业、存续企业一共有15.3万家，目前已经注销的旅行社相关企业有11.4万家，占总注册量的40%。

此前，随着旅游线路的停摆，不少从业人员不得不转行。

“我跑国际线近10年，几个月前，我转行成为一名机械销售员。”赵子望平静地对河南商报记者说，“现在的工作还行，销售服务行业多是互通的。”不仅如此，赵子望的女朋友之前也跑国际线，常年对接欧美旅行团在国内的落地，英语比较好，疫情下出境入境游暂停，她去了一家英语培训机构。“我们都在等，全球卫生秩序恢复后，还想重回旅游业。”

“我周边很多同行转行，做销售和服务业相关的居多。”赵子望说，不少同行在之前跑专线业务的时候，也兼职做代购，以此获得一些零花钱。

临时跨入新行业，前期的适应过程中是否存在严重的“行业壁垒”?

“不会。”赵子望给出了否定回答，“旅游行业看似门槛低，但能待住的也都是能人，工作能力自不必多说。”

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底气说出这样的话，在旅游行业沉浮近20年的周文强告诉河南商报记者，一位曾是某旅行社销售经理的80后，才与他聊完，“40岁的男人，聊着聊着都快哭了，之前月入近两万元，现在2000元的工作都不好找。”

声音

线下门店不敢开门一开门营收即为负数

河南携程国际旅行社有限公司的孙经理说，尽管随着暑假的到来，最近订单咨询量有所回暖，但是，近期1天的交易额，不足往年同期的百分之五。

而当周文强听到这个数据后表示，“线上还有些收入，对于传统旅行社而言，营收为‘负’。”目前一些旅行社只靠省内组团出游，连口“蚊子肉”都吃不上，“可以这么说，现在做省内游，按人头每人只挣1块钱。”

据媒体报道，成都市某旅行社做新津千亩荷塘一日游，一共收了3个团，每人78元，包含车费、餐费、保险费和导游费，每客只有不到3块钱的毛利润。

“现在大巴车上，导游都开始卖锅巴了。”周文强自嘲，“哪怕旅游大巴上一直有销售场景，可卖的都是贵一点的，比如枣片等其他特产，你何时听过，一个旅游大巴上开始卖锅巴?”

复工不复产，旅游行业“余粮”不足，线下各家旅行社甚至都不敢开门。

“不开门营收是零，开门就是负，有些老板为了能维持经营，只能自掏腰包，甚至抵押贷款。”周文强说，公司业务员经常走访线下门店，7月13日下午，业务员刚走访回来，一天转了40家，而在这之前，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这天是因为除去退店、关门未营业等店面，正常还在经营的网点，只有10家。

同日下午，河南商报记者走访了丰产路、农业路等金水区几条街道，不少旅行社网点早早落锁。

自救

“串联”省内旅游产品做特色旅游服务

“我们做了省内旅游产品的‘串联’，尽可能多地开发旅游产品，挖掘省内市场。”周文强说，为自救，只能在省内游“盘子”中“扒拉点菜汤”。

他举了个例子，通常，省内一两日的跟团游较多，他们则试图将几个地点串联起来，做一个稍微长线的旅游路线。周文强说，在期待旅游经济复苏的道路上，他们必须做到人员队伍不能散，兼具保持用户黏性。而在开拓创新的路途中，“周文强”们也遇到了现实问题，“因为我们之前是做省外线的，碍于形势开始开发省内业务，还有很多顾虑。”比如做新的旅游产品需要投入成本，新产品的投入产出比成为周文强不敢在省内市场大步迈进的要因。

那么经过疫情的“洗礼”，省内旅游业有没有一定程度的发展?

“只能说，机遇和挑战并存。”周文强说，“一方面，我们担心疫情导致大家钱包‘缩水’，能消费的旅游产品价格起点低;另一方面，国际线的同行们进入国内线的市场，这也是旅游行业需要经历的一个‘洗牌’过程。”

北京师范大学政府管理研究院副院长、产业经济研究中心主任宋向清建议，旅行社等可通过开辟旅游线上通道，多维度构建具有真实感的景区，配备专业向导，让旅游者体会到身临其境的美妙与快感，“旅行社还需要借机加大从业人员教育培训，做好迎接疫情结束后，旅游回潮的准备。”

当下，如上所说具备“沉浸式”体验的旅游观感更多吸引了年轻群体的关注，建业集团旗下的建业·华谊兄弟电影小镇(简称“电影小镇”)在疫情缓和后复工，3个多月的时间，营收已恢复到疫情前平均值的六成多。电影小镇工作人员张鸿超透露，自从综艺《奔跑吧》来到电影小镇并录制播出后，很多外地游客纷纷打来电话咨询，本地游客也前来“打卡”，“围绕着郑州打造‘夜经济’，我们还推出了夜游等集‘演、玩、吃、住、购’的全方位文旅体验，让人们在旅游中，受到电影文化和中原文化的熏陶。”(河南商报记者 张逸菲 应受访者要求，文中赵子望、周文强为化名)